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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有声天风】“上帝”一词在中华文化中的含义——以《尚书》为例

作者: 赵艳群 来源: 天风 更新时间:2024-06-21 点击数:0

《尚书·伊训》曰:“惟上帝不常,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。”意思是上帝降祸福并非固定不变,他按着公义赏善罚恶。唐代的孔颖达进一步注解“尔惟修德而为善”,即人要修养德行。这与《弥迦书》6章8节“行公义,好怜悯,存谦卑的心,与你的上帝同行”形成思想同构。由此产生“以德配天”以及衍生的“保民”“爱民”思想,更是与“‘你要尽心、尽性、尽意、尽力爱主你的上帝。’其次就是说:‘要爱人如己。’”的基督教导在精神上和谐一致。

《尚书》中出现“上帝”32次。《尚书》是我国古代最早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。上古时,该书的书名只有一个字“书”;到了汉代,它被叫作《尚书》,意思是“上古之书”。但是,经历秦始皇焚书以及之后的战乱,古文《尚书》佚失。现存的《尚书》被称为今文《尚书》,共二十八篇,跨1700年之久,记载了夏、商、周的最高统治者在政治活动中的一些诰语、誓词、谈话。可以说,这部书是一部古代王者如何按照上帝的要求管理万民、修养己身,得蒙上帝喜悦的史书。关于这位上帝,是怎样一位超越者呢?

1.天命有德

上帝是人类社会伦理道德的看护者。对于悔改归正的人,他用慈爱来赦免其过犯;对于硬着颈项之人,他将凭其公义,报应各人。“他必照各人的行为报应各人。”这就需要人在对上帝信仰的过程中,内圣于信,外化于行,落实于德。圣经里讲,上帝“喜爱良善,不喜爱祭祀;喜爱认识上帝,胜于燔祭”。上帝如此公义,《尚书》才能从“以德配天”——以道德的兴衰变化作为历史选择变化、国权转移的原因——的视角,来论证夏、殷丧德败亡和汤武代兴的原因。在上帝决定王权的问题上,道德行为与信仰的配合是衡量的标准,所谓“诚者,天之道也”(《孟子·离娄上》)。因此,论到上帝的公义,就体现在“以德配天”的观念上。《尚书·召诰》中也有“惟不敬厥德,乃早坠厥命”“肆惟王其疾敬德,王其德之用,祈天永命”。由此也可以看出“德”是上天意志的体现,这也是中国人为何从古到今都重视德行修养的根本原因所在。

2.孚佑下民

“上帝不常,作善降之百祥”,上天(上帝)有好生之德,因为人的生命具有神圣而宝贵的价值,人是上帝所爱的对象。上帝不仅是君王的看顾者,更是保守万民、听其祷告的上帝。君王的天职是代表上帝爱护万民,“皇天眷命,奄有四海为天下君”(《尚书·大禹谟》)。所以,在中国人的上帝观念里蕴含着一个上帝爱世人的社会管理制度模式。

人与上天的关系从敬天、顺天、畏天、事天中得到体现:

“亦越文王、武王,克知三有宅心,灼见三有俊心,以敬事上帝,立民长伯。”(《尚书·立政》)

“帝曰:‘咨!四岳。朕在位七十载,汝能庸命,巽朕位?’”(《尚书·尧典》)

“尊上帝。”(《尚书·立政》)

道德行为与信仰的配合是衡量行为的标准,也只有在信行合一的基础上,才能彰显上帝仁爱的、作为时代守望者的角色。他并不像柏拉图主义所构想的神,对一切在地上所发生的事毫不关心且毫不动情,只在天上独行其路。上帝确实是在注意观察——他的确关心人们所遭遇的事情——他关心地上的变化,满有怜悯,因“上帝就是爱”,且“用慈绳爱索牵引”人们。

3.天秩有礼

上天(上帝)并不是自然界的天——没有喜怒哀乐的情感和意志,而是“不常”——有情感,能进行善恶价值的动态判断,好善罚恶:商汤讨伐夏桀,是因“夏氏有罪,予畏上帝,不敢不正”(《尚书·汤誓》);而蚩尤“惟始作乱,延及于平民,罔不寇贼,鸱义,奸宄,夺攘,矫虔”(《尚书·吕刑》),被上帝所厌恶,为黄帝所擒杀;“有扈氏威侮五行,怠弃三正”,因此“天用剿绝其命”(《尚书·甘誓》)。“革”就是上帝作为第一推动力的历史变革“拆毁”,“兴”就是“天惟时求民主”(《尚书·多方》),兴起奉上帝的命令的有德者为政。“天佑下民,作之君,作之师,惟其克相上帝,宠绥四方。”(《尚书·泰誓》)上帝旨意是历史变化的最终决定因素,兴、革全都取决于主宰历史的上帝。旧约中,犹大与以色列君王的更迭也同样显明了这一点。

4.见观四方

“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”,上帝能够主宰大自然的风雨雷电、农作物的收成,能够降福降祸、左右战争胜败和君王命运。“乃命羲和,钦若昊天,历象日月星辰,敬授民时”(《尚书·尧典》),从伦常次序到礼节,再到服装制度、刑罚,等等,上帝事无巨细地管理一切。“徯志以昭受上帝,天其申命用休”(《尚书·益稷》),意为:以清醒明智的头脑,等待接受上帝的命令,上帝才会一再嘉奖你,非常放心地把更大的托付交给你。故此,华夏民族信奉的上帝不是狭隘的民族神,而是创造并管理人类以及世间万物的造物主。他的超越表现在他是全权之神,全知、全能,不受任何限制。任何受造物如其所是,皆因上帝旨意。受造世界中的所有力量和其行动依循更终极的上帝的计划。

耶稣说:“我就是道路、真理、生命。”上帝的超越性——超越一切文化,上帝的临在性——住在我们中间(中华文化),这两者通过“约”与“道成肉身”同时向我们展现。这就是作为一个中国人,我们虽然知道了自己祖先的上帝信仰,但还是特别需要基督信仰的理由。中华儒典中,上帝作为“未识之神”有其不完备和模糊的地方,需要圣经里的特殊启示——把真理阐述完备的上帝观——来补足。“道成肉身”是一个标杆,使我们能够确认中华文化中的神圣真理性内涵。

总之,圣经与中华儒典中的上帝观是相互印证、缺一不可的:一方面,圣经校正、充实、明确、成全、升华了儒典中“上帝”的含义,离开了圣经,儒典中的“上帝”信仰不仅存在着真与伪的问题,更存在着认信问题;另一方面,凝聚中华精神的典籍是连接中国人与特殊启示的桥梁,忽略儒典中的“上帝”,则无法解释在基督道成肉身之前上帝如何爱中国人的问题。这也是当下进行圣经与中华经典对读的意义所在。


(作者系山东神学院教师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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